What's the story?

電話裡，妳告訴我，沒來由的，一首情歌觸動了妳的淚腺。妳以為妳已經好了，看愛情電影不再那麼感傷，聽情歌不再那麼想哭，路上的情侶不再那麼刺眼，過去的回憶不再那麼傷人，妳說，妳可以抬頭看天空了，因為不再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嘲笑妳，看笑話。


妳開始過新的生活，在他離開妳的一年之後。


終於，妳接受他不會再回來的事實，妳說妳讀了好多書，喜歡上瑜珈的伸展，戀上拉小提琴的優雅。妳開心的告訴我：『我想，我好了。』那個勇敢開朗的妳，又回來了。


然而，那句歌詞「如果是我先放棄愛情，我的痛是不是就會不藥而癒」把妳好不容易稍微結痂的傷口，又剝了開來。


妳苦笑，原來在傷口灑鹽，是這樣的痛法。


公司裡，隔壁右邊的男同事偷偷說：『太有能力的女人，在愛情中是吃虧的。』妳看著左邊溫柔婉約的女同事，那一顰一笑，糊塗的吐舌傻笑，妳想到長輩耳提面命的「女人還是笨點好」，了解到「需要被保護的女人」才是愛情中的當紅炸子雞，妳討厭起自己的堅強。妳的勇敢，他不懂得欣賞。


妳問我：『如果我的能力差一點，如果我笨一點，如果我不夠獨立，他當初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了？』


我不知道，我老實的回答妳。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你們手牽手興高采烈地報名愛情兩人三腳的遊戲，妳相信，只要兩人同心協力，沒有甚麼事情可以難倒妳。結果，遊戲才玩到一半，他停住不走了，因為他覺得綁手綁腳的沒有自由，因為他覺得妳試圖在操控他的方向，anyway，他就是兩手一攤，老子不玩了。


妳能拿他怎麼辦？拽著他走嗎？


回頭再看其他參賽者，即使笨手笨腳的，即使模樣滑稽又可笑，即使兩人不停摔在一塊兒，可是，再怎麼樣他們還是努力走下去，跌倒了再爬起來拍拍屁股，笑一笑，繼續走。


相愛的兩個人，理應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愛人，最信賴的夥伴，就像是一個兩人的團隊。如果其中一方棄權了，就像是合夥人跑路了。


我知道妳的心很痛，妳很不解，不懂自己做錯了甚麼。妳問，那他當初給妳的那些承諾呢？他曾經說得字字鏗鏘有力，妳是相信的，不是因為好聽，是因為說的人是他，是他，才讓妳打心底深信不疑的。


就當是收到了芭樂票吧。因為，愛情不在了，就無法兌現了，我說。


我明白，如果安慰妳：『妳很好，妳沒有錯，只是他不愛妳。』這樣的鬼話，妳聽不進去，因為妳會強辯：『如果我夠好，那他為什麼不要我？』可是親愛的，不是每個人都愛GUCCI包，不是每個人都獨鍾LV，不是嗎？


But being single sucks. 妳咬牙切齒的說。


我忍不住問，那麼，在愛情境內＋兩人世界裡being single就會比較好嗎？那不是飛機的距離，不是一個大西洋的距離，不是地圖上的距離，不是高鐵的距離，不是街道巷弄的距離，不是一把鑰匙的距離，不是一個房間的距離，更不是一張床的距離，那是心的距離。

It really sucks.


張小嫻說：『關於失戀，寫了那麼多，不就十個字嗎？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而關於戀愛，則是：『問世間，情是何物？』


是呀，愛上了就是卡慘死，失戀了就是到此一遊。


從頭到尾，我都讀著妳們的愛情故事。他熱烈的追求妳，把妳捧成手心裡的心肝寶貝，接著，妳們相戀，再來，他以沒有未來為理由結束這段快兩年的感情。他否定這段感情，妳否定了自己。


妳說妳可以為他放棄一切，可以不要這份高薪的工作，可以跟著他浪跡天崖海角。


我問妳，為何要這麼委屈求全？為何甚麼都不要了？


妳回我，那才是真愛。


好吧，如果真愛就是代表捨棄所有，那麼妳對他而言，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真愛，因為，他並沒有拋棄所擁有的一切來換取和妳相守的日子，他甚至連妳的未來都不想一肩扛起。


甚麼都不要，不代表真愛。


妳為了男人甚麼都不要。事實卻是，男人不會要一個甚麼都沒有的女人。


其實妳真的要感謝他不要妳了。


這麼說好了，假設你們兩人划著愛情的獨木舟出海，為了證明妳愛他，妳丟掉救生衣，心想反正世界末日來了也要跟著他；妳丟掉對外溝通聯絡用的手機，心想反正擁有他就擁有全宇宙；妳丟掉食物和水，心想反正愛情和麵包只能擇其一；妳丟掉所有的ID，心想反正妳只想當他心裡想要的那個妳；最後，妳連船槳都丟掉了，因為妳相信再怎麼樣他都會負責把妳揹在背上，拚老命游啊游的把妳安全的送到岸上。。


事與願違，世界末日還沒來臨之前，他就先行跳船了。


妳一個人坐在獨木舟裡，無助的落淚，為了他，妳丟掉所有的東西，一無所有了，也因為向來習慣他的保護和照顧，妳早就忘記怎麼游泳了。妳就像是在汪洋裡的一艘獨木舟，荒涼的漂泊著。


還好，妳的獨木舟離岸邊不太遠，揮揮手，還可以即使回頭求救。所以，還好他兩年後就跳船逃跑，而不是等你們都划到大海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了才跳。


親愛的，下次再划著愛的小船出海時，不要再丟掉所有的東西來證明愛情的偉大。真正愛妳的男人，不論是玩兩人三腳，或是划獨木舟都不會先喊停，再辛苦，他都會和妳一起解決困難，並肩走下去。


那才是愛。




Keith Urban - Tonight I Wanna C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