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時,沒留下隻字片語,我想去美國找她當面談,這樣我才能真正的祝福他們。』


我尊重你的決定。蹲下去抱緊了TeTe,牠的身上有你的味道,有咖啡的味道。你還沒離開,我卻已開始想念。


『我會回來的。』耳邊響起你說的話。

***

每天的黃昏時刻,我都會牽著TeTe刻意從你的店前經過,門口外面懸掛休息的告示牌,今天是第27天,咖啡屋的主人仍未現身。


你沒有給我任何消息,只在臨走前給我一個允諾,還留下了TeTe陪我。其實,最後你是否會回到我的身邊,也不是那麼重要了,我只希望你能夠快樂。


回到家中,信箱裡躺著一封來自美國的越洋信件。看著那熟悉的字跡,豆大的淚水竟這麼不爭氣的滾落,在信上暈開了一圈淚痕。我小心仔細的用拆信刀,慢慢劃開封口,彷彿嗅到記憶中的咖啡香瀰漫開來,我猜想,遠在美國的你,一定還是習慣在清晨醒來,用咖啡提神吧。


我淺淺的笑著。


Dear You…

很抱歉這麼慢才跟妳連絡,因為直到現在,我才知道該如何提筆。

我現在人在聖安東尼奧市的運河徒步區,在其中的一家餐廳內用餐,它的起司碎肉捲餅、墨西哥式烤薄牛肉很美味,希望妳也能在此和我一起品嚐。運河旁的風景很獨特,給人貼近大自然的感受,這裡也是聖安東尼奧市中心區最熱鬧繁華的地段。我也給妳買了幾樣代表性的紀念品。

前些天我才參觀了阿勒摩巨蛋和植物園,拍了很多稀奇好玩的照片,也和在這邊認識的老外朋友合照留念。我現在的心情很愉快輕鬆,妳不用為我擔心,倒是妳可得好好照顧自己,早餐記得要吃,泡麵少吃點。

嗯,我還不確定何時會回去,所以,請妳繼續幫我照顧TeTe,別寵壞了那小子,替我跟牠問候一聲吧。




P.S.附上我在運河徒步區和動物園拍的照片
。』


從信封內抽出你寄來的照片,照片中的你,看來開朗多了。信中未提及她的事,也許是傷口尚未結痂,也許,只是故作瀟灑。但,至少我有了你的消息。

***

午夜凌晨兩點,我半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睡意。轉身從枕頭下取出你的信,反覆的一讀再讀。你離開的27天,我每晚都能安然的入睡,卻在第28天的夜裡,墜入沒有盡頭的清醒意識裡。


突然想起,在知道她的存在後的一星期,那晚我頭一次來到你的住處,你請我到你家幫忙把剛進貨的咖啡豆和雜物搬到車上。結果我在蹲下去搬箱子時,不慎撞到你的書櫃,我連忙將它扶正,並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書籍,一張照片從書中飄落。


我緩緩的撿起它,照片中的女孩笑得很燦爛,很甜美。她有張美人胚子的瓜子臉,圓圓的杏眼,一頭俏麗清爽的短髮,身上的粉紅色洋裝在風中搖曳的瞬間,被相機網住了永恆。拍她的人,肯定很愛她吧,把她的美和熱戀中才有的神采,毫不保留的顯影在照片中。


此時你推門進來,我慌張的把照片藏在身後,笑得很僵硬的問你還有沒有其他東西要搬。


沒有了,只剩下妳那箱了,你說。


你走過來自己搬起了箱子,滿臉笑容的說要請我到餐廳吃焗烤飯。我跟在你身後幫你鎖上門,也把那張來不及放回去的照片,放在自己的背包裡。這是我不曾告訴你的,秘密。


我站起來走到窗邊,外頭的夜色已漸露天光,細長街道的路燈仍亮著,像場將醒未醒的夢的邊緣,籠罩在薄如蠶翼的露水霧氣中,很迷濛,很微醺。


我在台灣的凌晨3點17分想你,那你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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