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s the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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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我就是一個沒有偏財運的人，不管是參加任何抽獎活動或是尾牙晚宴，我都不會是被幸運之星眷顧的那個人。


上個週末歐約翰先生要押注賽馬，他讓我選個號碼，我說我沒偏財運，押了只是浪費錢而已，他卻說服我反正只是押個1~2英鎊，純粹娛樂性質，於是我毫不遲疑憑藉著直覺喊出：『6號。』心裡想著不要多想也許就可以跟財運沾點邊。


接著我們打開電視看賽馬的實況轉播，開跑後，我就漫不經心的一邊看著電視一邊上網，突然，歐約翰先生告訴我我的6號馬異軍突起，我趕緊放下手邊的電腦定睛一看，原來我的馬匹跑著跑著在最後一圈時從後頭逐漸追了上來，而且還越跑越快，我興奮的抓著歐約翰先生的手說：『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這是第一次發生耶。』歐約翰先生要我保持信念，他說相信就會發生，我點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眼看我的6號馬匹只差一個馬頭的距離就要超越原本領先在前的馬了，而6號馬匹的騎師也屁股越翹越高，不斷加快揮鞭的速度一路衝刺，我心想我終於要出運了。


因為太興奮了，我從床上坐起身來大聲吶喊加油，雙手在空中揮舞著，眼看就要超前了，眼看奇蹟就要出現了，沒想到在要跨越最後一個障礙時，我的6號馬匹猛地漂亮挺身一躍而起……然後著地腿軟摔馬，騎師瞬間墜馬滾落到地面，滾了幾圈站了起來，沮喪地拍拍身上的灰塵。


我「啊」的好大一聲。


呆了幾秒後，我恨恨的轉頭跟歐約翰先生說：『你看，早就跟你說我沒偏財運了，選不中就算了，還選中會摔馬的號碼，是有沒有這麼神準啊？！』


歐約翰先生回頭跟我說：『其實我覺得6號本來會贏的啊，是妳加油太大聲嚇到馬了，我在妳旁邊都被嚇到了，更何況是牠。』


最好是我的加油聲嚇到電視另一頭的馬兒啦，唉，不過我覺得是我連累了那匹馬兒，沒贏就算了，還因為被我挑中而摔馬，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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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有一把梳子，是我從台灣特地帶來的，跟了我好幾年，專治我這一頭巨量又毛燥及腰的長髮，可是我只有在洗頭前和吹髮後才會使用它。而我們家的歐約翰先生，每天好幾次都會在鏡子前刷刷梳梳的，他的頭髮這麼短，可是卻花比我還要多上好幾倍的時間整理他的俏麗短髮。


昨天晚餐後他去洗澡我在上網，一如往常的，一出了浴室他又在鏡子前留戀不已，還拿起我下午放在桌上忘記收起來的吹風機在吹頭髮，我沒理他繼續低頭上網，其間他還問我要不要吃點心，我抬起頭跟他說說笑笑了一陣子又繼續上網，後來他窩回我身旁，突然有些難過的說：『SARAH，妳怎麼都沒注意到我的新造型？』


我猛一抬頭，發現他故意把劉海兩側吹成像犀牛角頭，尖尖的，他以為我會看到，沒想到我跟他對話了幾次都沒留意，於是他癟嘴裝可憐的做起許純美的招牌動作縮到角落哀怨的說：『妳都不再看我了....。』


看他一臉無辜的模樣讓我忍不住大笑出來，趕緊跟他秀秀安撫說抱歉，又覺得自己真是糟糕，因為類似的情形已經發生很多次了，只好抱著他說：『寶貝，你知道的，我是男人嘛。』他竟然還我回說，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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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約翰先生喊說要講頭髮喊了一個多月，從聖誕節前喊到聖誕節後，他怪說是我都不幫他剪，讓他頂著一顆假髮被路人嘲笑，其實不是我不幫他剪，而是他對他頂上的毛特別吹毛求疵，我碰過一次後就不想再碰了。


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歐約翰先生心血來潮要我幫他剪頭髮，當時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因為我向來只有在家幫愛狗剪毛髮的經驗，現在可以幫愛人剪頭毛覺得特別開心，還在剪髮前認真的拍照片記錄，又把報紙剪了一個大洞讓歐約翰先生穿在身上，他則像個小男孩一樣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我看得出來他有些緊張，但是我卻信心滿滿的，好歹我每次去髮廊都會觀察設計師的刀法，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吧。


沒想到才動手剪沒多久，歐約翰先生就開始碎碎念，不是對著我唸，而是對著手中的鏡子自言自語，一下子說怎麼這邊的頭髮沒有對齊，一下子又說怎麼那邊的頭髮特別長，他不停的用手在頭髮上摸來摸去，我說還沒減完，還要繼續修剪，他按捺住一會兒，又忍不住開始動來動去檢查自己的頭髮，我火大了，放下剪刀說不剪了，歐約翰先生哀求我：『妳這樣剪到一半，我怎麼辦？』


『我才不管你，誰要你一直唸，念到我都沒信心了。』我是鐵了心不想再剪了，自信心都被擊碎了一地，以前在家裡剪寶妮和Mickey，她們也不會這樣哇哇叫。


歐約翰先生又繼續拜託我，說他會閉嘴不掙扎了，我才沒好氣的臭著一張臉完成這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還被他偷偷拍照事後嘲笑了我一番，所以後來我再也不幫他剪頭髮，反正他有剪髮專用器材，插了電「嚕一嚕」就好了。


所以這次他要剪頭髮前，照慣例問我要不要幫他剪，我二話不說就回絕了，於是他又問我：『好吧，那妳希望我剪出誰的照型來？』


『隨便，都可以。』


『嗯…布萊德彼特？』他問我。


『不要，他不是我的菜。』


『那…強尼戴普？』


『可是強尼戴普通常是長髮耶。』


『喔…，』他思考了一下，接著說：『那Dumb and Dumber(金凱瑞的阿呆與阿瓜) ？』


『好啊。』我朝他裂嘴微笑。


『沒問題，這個簡單，因為我不用剪就很像阿呆與阿瓜了。』他突然扮起傻來，用阿呆與阿瓜的說話方式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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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歐約翰先生一起看足球精選轉播節目，還沒開始前他就換上了球隊的衣服氣勢十足的端坐著，還把啤酒都準備好了，他說這是一場很重要的戰役。


結果最後他支持的球隊還是以1:2輸了，他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我只好安靜的抱抱他，然後沒一會兒他起身說要去把暖氣打開，我「喔」了一聲，接著他就回頭裝可憐，一邊嘴角抽蓄一邊作勢擦眼淚的說：『我要打開暖氣，好把我的眼淚曬乾。』


是有這麼愛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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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禮拜想煮紅豆湯，可是在超市裡只看到大紅豆，於是就將就買回家，上網看見不少人建議可以先浸泡一晚會比較好煮，於是我就聽話的加水泡了幾小時，然後當晚因為在忙其他事情就忘記了，大紅豆就這樣被我泡在水裡泡了快兩天才想起來，我看都不看一眼就用保鮮膜連碗帶豆的一起包起來冰到冰箱去。


又隔了幾天才想起來有這麼一件事，就從冰箱裡拿出來想煮大紅豆湯，一打開保鮮膜慣例很狗習性的用鼻子聞了一下，有些臭曝的味道，再仔細一看，沒想到我的大紅豆竟然都發芽了。


怎麼會有人想泡水煮紅豆，泡到都長芽了？


歐約翰先生下班回來後我告訴他這件事，他皺起眉頭一臉很噁心的樣子，我不以為意的說：『其實也還好吧，就像種綠豆一樣啊。』


『種綠豆？』他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


『是啊，你們小學學校沒教嗎？就是把綠豆泡在沾溼的棉花或是衛生紙上，然後不久就有新鮮的豆芽可以吃了。』


『豆芽，妳是說超市賣的豆芽菜？』


『是啊，你不知道豆芽菜是這樣來的嗎？』


『………。』


唉呀，可惜我當初想都沒想就把大紅豆丟掉了，不然就可以留下來讓歐約翰先生孵豆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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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愛爾蘭回來後，我告訴歐約翰先生我要開始「補身體」。


我發現自己在這裡吃了一年的大量蔬菜後，身體有變寒的跡象，我一直以為自己是頭好壯壯的體質，可是近來有怕冷又容易吹風就頭痛的問題，才想起以前在台灣是有老媽三不五時的雞湯燉補，偶爾還會逼我吃豬肝補血，即使她知道我就是不喜歡吃肉，還是會煮我最愛的牛肉麵讓我有機會多吃點肉，來到異地生活了，自己煮，自己照顧自己，卻把自己的身體越顧越寒。


所以我自己上網研究了一下，又打電話跟老媽討教，然後週末假日歐約翰先生就帶我出去買鱸魚，本來還想買雞腿燉雞湯，可惜傍晚快關門的超市剩下的雞腿看起來實在買不下去，於是作罷，就只好拎著兩尾新鮮鱸魚回家了。



過了幾天鱸魚吃完了，我傳簡訊請歐約翰先生下班時順道去魚市幫我再買幾條魚回來，結果等歐約翰先生下班回來了，他不僅遞給我兩尾鱸魚，還買了一大盒的雞腿肉，又買了一塊薑。


我驚訝的問他：『你跑去超市？』


『對啊，我想說上次妳沒買到雞腿，就順便去幫妳買了。』


『你不是最怕下班尖峰時間人擠人的超市嗎？我本來是想請你也去超市幫我買薑的，可是想到你不喜歡這時間進超市，所以就沒說了，只讓你去超市旁邊的魚市幫我買魚，沒想到你這麼聰明還記得買薑回來給我煮湯。』


『我是不喜歡擁擠的超市啊，不過為了妳，再累再擠我也會去買。』他很驕傲的看著我，於是我立即上前用力的抱著他，給他愛的獎勵。


不過歐約翰先生畢竟是男人的體質，一年四季每一天手腳都是熱呼呼的，他只喝了一小碗我用薑、大蒜和枸杞燉出來的雞湯，隔天鼻子和額頭上就各冒出一顆小痘痘了，不過我沒跟他說，那些讓他很頭大的痘痘是被我的雞湯補出來的，噓，不要說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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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愛爾蘭過聖誕節前發了一篇「關於生小孩這件事」，那時候的我，其實已經放鬆許多了，但是我在聖誕節前夕，因為一件小事情又落淚了，我難過的告訴歐約翰先生，我以為我已經都不難過了，可是沒想到還是會在意。


他心疼的把我抱在懷裡，擦去我的眼淚，用讓人安心的口吻安慰我：『這是很正常的，SARAH，有時候妳以為好了，它又會回來，不過會越來越好的。』


『嗯…。』我點點頭，用臉在他身上磨蹭，接著在他衣服上擦拭我的鼻涕。


他笑開了，因為他知道這是我在說「我沒事了」的肢體語言。


『SARAH，』他突然問我：『妳生日是幾月？』


我以為他是故意的，也許是想到要報我去年忘記他生日的仇：『11月啊，你該不會又把我跟Jamie的生日混淆了吧？』


『當然不是，』他把我轉向他，牽著我的手：『妳看，妳是11月出生的寶寶，那表示每個寶寶都有他自己要來這個世界上報到的時間表，說不定我們以後的寶寶也會跟妳一樣是11月寶寶，那他現在當然還不會來報到啊，還要再等幾個月。』


『對耶，那以我們農曆年的說法，今年是龍年，明年是蛇年，那如果我們未來的寶寶會是屬馬的，或是屬羊的，或是屬…，』我想了想：『啊，希望是不要等這麼久才好啦，所以也就是說，如果寶寶注定是幾個月後或是一年後才會來，那我現在擔心也是多餘的。』我突然茅塞頓開，整個人豁然開朗了。


『答對了。』他微笑的看著我。


『我懂了，謝謝你。』我朝他身上爬去，把頭埋在他的肩膀窩裡：『謝謝你，JOHN，你是最好的。』


歐約翰先生告訴我的這番話，我一直牢牢記在心裡，而且從那一刻開始，我沒有再傷心沮喪過，也不再因為聽到相關的消息或是看到嬰兒的照片而難過，我甚至也可以開自己玩笑，我的心是平靜的。


其實很謝謝許多人給我的鼓勵和安慰，我想很多事情都是一種學習，很多事情也都是要自己去親身經歷，然後要自己去學習放下，現在回頭看，我不覺得當初那個想很多很敏感的自己很糟糕，因為那個我也是我，這些過程更是我人生中的一部份。


很慶幸一路上有歐約翰先生陪我走，有時候彩虹，就是要等風雨過後才可以抬頭看見的，希望以後可以跟歐約翰先生帶著感恩的心一起欣賞這一道難能可貴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