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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已經是寒冷冬天的尾聲了,沒想到氣象預報卻是一波又一波的低溫襲擊,而且總是挑選在週末前夕的夜晚氣溫才會開始驟降。


『啊,什麼時候才可以等到好天氣出門呢?』我盯著電視,晨間氣象播報員司空見慣的說著「more snow on the way」,歐約翰先生笑笑的告訴我,這就是所謂的歐洲的冬天。


『什麼意思?』我不解。


『就是天氣總是很差,天空總是灰灰的,太陽很少露臉,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冬天,人們通常下了班就會待在家裡取暖不出門,幾個月後,把冬天熬過去了,就會是春天了。』他停頓了一下,又笑笑的說:『SARAH,這是妳的第一個「冬天初體驗」。』


『喔,難怪前陣子電視節目在討論英國的日照不足,建議民眾可以多攝取維他命D補充營養,我現在終於懂了,只是,這樣子的氣候不是很讓人沮喪嗎?』我想起來 已經不知道多久不曾看見炙熱火辣的太陽了,又記起來旅行時遇到來自倫敦的英國朋友抱怨著「倫敦,是一個讓人沮喪的城市」,不得不說,即使我是一個不太受天氣好壞影響的人,卻也多少可以感受到「不見天日」的悲傷,『JOHN,你有曾經因為天氣而覺得憂鬱嗎?』我又問。


『嗯,偶爾,不過也都習慣了。』他給我一抹燦爛的微笑,我好像在他臉上看見久違的陽光。


好在我是一隻蠍子,晝伏夜出的蠍子。只是,還是會懷念起海的另一邊的家鄉的太陽,和充滿人情味及草根性的溫暖。



星期日的早晨,歐約翰先生起身去洗手間,順手拉開了走道旁的窗簾,驚呼:『SARAH,快來看。』


我放下手邊的遙控器,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窗邊窩在歐約翰先生身旁,他挪動身體讓了個空間給我,把他的右手環搭在我的肩膀上微笑的看著我: 『哇,積雪了啊。』我喃喃自語著,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從天而降的飄雪,像是在空中舞動的雪精靈,外頭的陽台已經累積一定厚度的白雪了,遠方的樹梢也掛上綿綿雪片,分不清楚照耀在臉上的,是日光,抑或是白雪反射的亮光?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看到下雪了,可是一早醒來看見屋外雪花紛紛,還是很令人興奮和雀躍,其實前兩個禮拜也降雪了,只是雪量不多,說是下雪,更像是下雪雨,點點滴滴的,隔天就都化成冰水了。


(這是先前下少量雪的照片)

下午,很慵懶的睡了個午覺醒來,簡單吃了塗上奶油的麵包,歐約翰先生從衣櫥裡拿出我的厚重大衣遞給我,他說:『SARAH,穿上妳的雪靴,穿好保暖的衣物,因為我們要準備出發去看雪了。』


『呦呼。』我開心的喊了出來。


接下來我忙碌的把自己層層包裹起來,還在長褲裡穿上保暖的褲襪,最後兩隻腿還差點塞不進雪靴裡,歐約翰先生走過來把我的外套帽子拉起來蓋在我頭上,拍拍我的頭說:『很高興又看見妳,愛斯基摩人。』


我笨重的走在積雪裡,不停的叮嚀著歐約翰先生要牽好我的手,別讓我不小心摔個四腳朝天鬧笑話了,因為前些天才看見對街送信的郵差先生險些滑倒了,那一幕驚險的畫面還滯留在我的腦海裡久久不去。沿路上,已經看見不少人在路邊的小公園打起雪球來,也有許多人攜家帶眷的和我們往同一個方向前進。



我們要前往的目的地是一座佔地廣大的湖泊,四周則被空曠的草原包圍著。只有幾分鐘的路程,到達後,放眼望去早已經是雪茫茫的一片了,突然有種身處電影納尼亞傳奇般似的感動,好像是露西在走出魔法衣櫥後,通往另一個截然不同的白色世界,納尼亞王國,倫敦一夕之間變成是一座被白雪襲擊的城市。











這裡的湖泊早已結成冰了,我們走在雪地的時候都格外小心,因為幾乎分不清楚哪裏原先是草地,哪裡是湖泊,就是怕一不小心走到冰面上,兩個人太重而破冰了,那到時候就會變成冰原歷險記而不是納尼亞傳奇了。


(↑這是已經結成冰的湖泊,歐約翰先生以為湖面上的是天鵝,硬要我拍照,結果哪是什麼天鵝啊)




↑歐約翰先生說我是其中一顆樹。






↑這是別人堆的雪人,冷冷清清的在路邊等待融化的一天。



在雪中走了一兩個小時候我們就打道回府了,因為灑在外套上的雪花也差不多融化了,還有先前被歐約翰先生砸雪球的頭髮也濕了,然後熱量燃燒完後就開始飢腸轆轆,真的是迫不及待想要趕快奔跑回家來上一杯熱湯和烤吐司,其實如果是有熱呼呼的火鍋會是人間最大的享受,可惜在冰天雪地的倫敦,火鍋是一種奢侈的幻想,所以只好等我回台灣再來好好滿足和補償一下這一年以來的台灣胃吧。


幾天後等融雪了,我又去拍了白雪退去後的景象,已經不是納尼亞傳奇了,啊,也只好等明年再來拜訪納尼亞王國囉。






(湖水還結著冰,海鷗都在上頭走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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