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老媽在樓上大喊,她要我帶著相機上去,原來,是她栽種的其中一盆植物開出花朵來了。


老媽一直很喜歡花花草草,她在頂樓和一樓外頭都種了許多盆栽,每天花心思去澆水拔雜草,常常弄得滿頭大汗、腰痠背痛,卻也甘之如飴。我怕毛毛蟲,也不喜歡植物那種濕濕黏黏的觸感。關於拍照,我喜歡拍人,拍景色,唯獨花草不在我的名單中,所以我無法理解她對花草的喜愛,就像她對我每天會對著寶妮和Mickey輕聲細語說話的行為嗤之以鼻一樣。


我站在鐵架上,把花盆移動朝向我。


花朵開得很漂亮,兩大朵的,應該不是一夜長大的奇蹟。其實,我幾乎天天都會上樓來,雖然常常都是傍晚時分了,夜色下很難看清楚四周,即使是白天,我想我也不會去注意到吧,因為我總是刻意不去看「那些花花草草」。


很多時候,我們都習慣忽略了身邊的美好。


老媽在後頭說:『哇,原來是兩朵喔,我之前的角度看到還一直以為是一朵而已。』我好奇,她天天在這些花草叢裡打滾,怎麼會不知道是一朵還是兩朵呢?或許,就是因為習慣了,反而看不到細節吧。





上個禮拜,我只是隨口問了個問題,老爸突然對我發脾氣,當下我忍住了眼淚回到房間。沒多久,老爸站在房門口外跟我道歉,說他只是事情繁忙,一時壓力太大導致情緒不穩,我朝著他的方向望去,走道的燈沒開,他的頭低低的,我看不清楚他的臉。


才知道,老爸的身體健康報告似乎有問題,已經安排再去醫院複檢。


他本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只是默默的承受著,他向來都是如此,總是報喜不報優。多年前,老爸的肺部X光片有異狀,他不敢說,提心吊膽的直到複檢報告出爐確定沒事後才告知我們,虛驚一場。在這之前,他是一個人默默的擔心害怕,他說他如果倒了,這個家怎麼辦?



前幾天,和老妹發生幾次口角。


常常想,如果我的說話藝術有我文字的功力一半就好,即使只有一點點也好,沒有殺傷力,不會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多好。這件事,我還在學習。


其實哪對姊妹不吵架,只是想到以後大家都會各奔東西,有各自的家庭,有不同的際遇,現在的爭吵看起來實在可笑,不過,或許以後想起來,還會懷念現在的鬥嘴吧,還有,那一年我們一起爭戰紐西蘭的回憶。


和老妹不說話了幾天,先前請她在網路上幫我買東西,吵架又欠錢的感覺很糟糕,所以我想把錢還給她,於是晚上出去運動時把1000元帶上了,以為可以去便利商店買豆漿時順便換百元紙鈔。


結果,錢不見了,不知道掉在哪裡,不知道何時掉了。


低潮的時候,好像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對。


歐約翰先生安慰我,也許撿到錢的那個人很窮、肚子很餓,可以拿錢去飽餐一頓;又或許是我沿途回去找錢時看到的那對父女撿去的,明天爸爸會開心的帶著小女兒去麥當勞吃漢堡買兒童玩具;還有,也可能是坐在椅子上那個拿著拐杖的老婆婆給拾去的,等著回家買糖果給孫子吃。


好吧,如果我的1000元可以帶給一些人快樂。



對歐約翰先生發了幾次脾氣,不是故意的,只是說話大聲了點,性子急了點。


我喜歡寫東西,因為可以一邊寫一邊整理自己的想法,我也喜歡說話,因為可以一邊說一邊歸納雜亂的思緒,但是氣急敗壞的時候,我的腦子裡會有好幾個「我」同時在說話,像是一團打結了的電線,一下子就短路了,然後我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很難有條有理的解釋,再想說些甚麼,我就只能「很大聲」的說話,因為已經無法好好的思考了。


這種時候,我總會難過地對他說,我是個很糟糕的人。


他問我是不是有事情困擾著我?我說,沒有,只是心情莫名的浮躁。


有些情緒,是很難解釋的。





前天,老爸在醫院時打電話回家,他說,檢查報告沒事。


他在電話的那頭笑了出來,我也笑了出來。


想起以前有個算命老師說,我和老爸的緣分很深,上幾輩子我們就是父女,她說,有些人這一輩子和前世的角色是不同的,也許是朋友,也許是手足,也許是夫妻,可是我和老爸前世的關係就是父女,她還說,這輩子影響我最深的人,就是我老爸。


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是我老爸。


然後,老爸不再擔心了,我和老妹又開始說話了,我的心情變好了,我也可以心平氣和的跟歐約翰先生說我的情緒了。


終於,雨過天晴了。


(會微笑的狗,寶妮)


(膽小狗,Mickey)


(今年夏天被我亂剪一通的Mickey,哈哈哈)


(歐約翰說Mickey看起來好像被拔光毛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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