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s the story?

幾天前整理舊書籍時，找到2002年投稿的「小說族」。


大學時代因為空閒時間比較多，所以我嘗試寫些短篇的小說，而這篇「請不要錯過我」，靈感來自網路上認識的一個女生，她告訴我關於她和他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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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台中，步出剪票口時，已經是午夜12點47分。


大老遠，就認出你明顯停在路燈下的車。並非是你的車太過標新立異，而是你總愛搖下車窗，讓TeTe不安分的探出頭來張望。


『等很久了嗎？這班莒光號老是誤點。』坐進車內，我用力的搓揉著TeTe毛茸茸的大頭。


『不會，不過這傢伙倒是等的不耐煩了。』TeTe吐著舌頭喘氣，像是知道我們在說牠似的歪著頭。


『喂，告訴你喔，剛剛火車在苗栗那一站，才開沒幾分鐘，就莫名其妙緊急剎車。』繫好安全帶後，我望著你的側臉說。


『為什麼？』


『不知道啊！而且我就坐在第一列車廂，那時突然想起前陣子國外有兩列火車對撞，死傷慘重的新聞，我真的以為，我會死。』


『妳太累了，所以精神緊張。』你不以為意的笑一笑。


『那時後，我想到還有很多事沒去做，又想到自己這一生不知錯過了多少人和事…。』


『妳錯過了甚麼？』


『其實，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甚麼，』我瞄了你一眼，決定繼續說下去：『怕的是，對方錯過了我。如果我真的消失在這世界上，他才恍然大悟，發現我的重要。』


你沉默。我側過頭，難過的眨著眼，不讓眼前的影像逐漸朦朧。


『去大肚山看夜景吧。』你說。在三分鐘又四十五秒的寂靜無聲後。


我沉默。這才知道，原來，沉默是需要勇氣的。


半小時後來到非假日的大肚山山頂，人潮竟然意外的多。你打開後車門，TeTe開心的跳下車，繞著你原地打轉幾圈後，就跑開了。


『把外套披上吧。』你把外套遞給我。


見我聽話的穿上外套，你才開始往前走。跟在你身後，抬頭看著你的背影，這一前一後的距離，或許才是我們能夠巧妙又有默契，避開曖昧地帶的距離吧。你佇立在路的盡頭，不發一語的凝視遠方。


風吹亂了你的髮，也吹亂了我的思緒。


『你在想甚麼？』其實，我問了個好傻的問題。


『如果悲傷可以淡淡的，傷痛可以淺淺的，那麼幸福就不遠了。』你說。


靜靜的望著你，我的悲傷卻濃濃的，傷痛深深的。所以，我看不見自己的幸福。


『可是，你對她一直無法忘懷，又怎能奢求下次的幸福呢？』我激動的脫口而出，卻在瞬間懊悔，戳痛了你的傷口，也讓自己難堪。然而，你只是露出一抹苦笑。


『妳看。』你轉而俏皮的表情，伸起右手指著天空。


『哇，好多星星喔。』隨著你的眼光遙望遠方的星空。


我，看見你看見的，感覺你感覺的。這次，你看見我，感覺到我了嗎？那麼久以來，我總是懸勾在你嘴角上的天秤上。你微笑，我被捧上了天；你難過，我摔到了谷底。我衷心的希望你幸福，即使你的幸福裡，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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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外頭太陽殘留的餘溫，我推開垂掛著精緻貝殼風鈴的木門，你依舊一派的悠然，不改俐落的站在吧檯內低頭忙著。


『我就知道是妳。』你抬起頭，給我一抹最熟悉的微笑。


雖然懂得你話裡的含意，但那一句『我就知道是妳』，卻有一種你已習慣了我的存在感。


TeTe一見是我，便從地上躍起，搖頭晃尾興奮的奔向我。TeTe是隻大型古代牧羊犬，也是店裡的招牌寵物，有許多客人就是為TeTe而來的。望了一眼平常坐的老位置，那位置卻被一對摟摟抱抱、情話綿綿的染金髮情侶給佔去了。我無奈的聳聳肩，拉開吧檯前的椅子坐下。


『嘿，這裡可是特別座，』我的無奈你看在眼裡，於是瞇著笑眼說：『不是誰都可以坐的喔。』


『吶，妳的特別餐。』一杯香濃的熱牛奶，和一份你為我特製的咖啡茶凍。


你知道我是不喝咖啡的，因為偶爾會心悸，也不喜歡吃甜點，因為覺得太甜膩。來你的咖啡屋這麼多次，只有頭一次勉強點了杯漂浮冰咖啡，喝了幾口，就擱著不再喝了。


突然發現，我的心悸也許不光是咖啡因作祟那麼單純吧。會和你認識，純粹是因為你撿到了我的皮夾，並沒有許多愛情故事的浪漫邂逅。你翻裡頭的小冊子，然後照著電話號碼打給我，通知我來領回皮夾，就約在你的店裡頭碰面。






(待續)